华中科技大学博士生在美国被控走私生物材料,案件引发政治争议

2023年6月8日,华中科技大学的博士生韩承轩在底特律梅特罗机场被逮捕,面临走私及向联邦官员做虚假陈述的指控。她目前在萨尼拉克县监狱被拘留,面临最高20年的监禁威胁。这一案件被认为是政治迫害的典型案例。

去掉美国司法部(DOJ)带有排外色彩的措辞,核心指控是韩承轩从中国向密歇根大学(U-M)实验室的同事邮寄了四个包裹,内含的生物研究材料为普通、非危险的——具体而言,包含了滤纸上的线虫和质粒,但没有获得适当的许可证。这些指控与她个人携带或行李中的任何物品无关。

就在韩承轩被捕的几天前,司法部对密歇根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简云青及其伴侣刘尊勇提起了指控,指控他们密谋进口真菌Fusarium graminearum,司法部的新闻稿将其品牌化为“潜在的农业恐怖武器”。然而,这种真菌是一种在美国广泛存在的常见植物病原体,农业专家指出,利用其进行广泛感染的可能性极低。

实际问题再次是海关违规,而非破坏美国农业的阴谋。简云青同样在萨尼拉克县被拘留,面临无保释的联邦监禁。简云青被捕的时机,与刘尊勇去年被拒绝入境的时间几乎相同,暗示其政治动机与反中国运动中的其他案件有关。

这些司法部的行动与国务卿马尔科·鲁比奥在5月28日威胁“积极撤销”中国国际学生的签证相呼应。全美约有27万中国学生,密歇根大学就有4000名中国学生面临驱逐的威胁。

这两起“走私”案件被与2024年10月密歇根大学学生高浩翔的案例联系在一起,后者因以非公民身份非法投票而被控。司法部的新闻稿充斥着反共的言论,密歇根的美国检察官、密歇根大学校友杰罗姆·F·戈尔根(Jerome F. Gorgon, Jr.)宣称,“一名来自由共产党控制的国家的外国公民非法投票……是不可思议的。”高浩翔于1月19日在获得保释后逃离美国,但该案件直到5月份才被公开,再次表明与其他反中国案件之间的协调。

在韩承轩的案件中,整个“国家安全”叙述在细微审视下崩溃。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生物学家迈克尔·沙皮拉(Michael Shapira)对美联社表示:“这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危险。但运输生物材料确实有规定。”

诚然,的确有规定,但在国际科研界,规避这些繁琐的监管以运输非危险材料的做法是普遍的。科研人员常常采用非正式的方式共享常见样本,以避免延误,耽误研究进程。很可能,韩承轩与无数其他初级研究人员一样,完全是在遵循实验室的常规做法,可能是依据她的导师的指导。

虽然韩承轩对进口限制的规避可能违反规定,甚至不道德,但对她的起诉显然是出于政治动机。这一点从国家所使用的语言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司法部关于该指控的新闻稿标题故意刺激性地写道:“来自中国武汉的外籍人士因作虚假陈述和走私生物材料被起诉。”在标题中具体提到“武汉”显然是一种蓄意的政治行为,旨在利用美国政治体制在新冠疫情高峰期间煽动的反亚裔仇恨,并将韩承轩的案例与毫无依据的“武汉实验室泄漏”阴谋论联系在一起。

戈尔根宣称此案是“威胁我们安全的一个令人担忧的模式的一部分。”极右的政治机构也迅速响应,联邦调查局局长卡什·帕特尔在推特上表示,此次逮捕是对中国共产党(CCP)在美国研究机构“破坏”努力的更广泛打击的一部分。

国家及其媒体同盟故意将韩承轩的案例与密歇根大学一系列零散且无关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制造一种协调的中国阴谋的认知。这是为对中国开战进行意识形态准备的组成部分。

联邦调查局已经动用其资源,比如前特工、现密歇根大学讲师贾维德·阿里(Javed Ali),向媒体表示正在出现一种“模式”。在6月11日的Mlive采访中,贾维德·阿里将韩承轩和简云青的走私案件与高浩翔的非法投票事件和2023年8月五名密歇根大学学生在密歇根州格雷灵营拍摄军事车辆事件联系在一起。尽管右翼政治家夸大了间谍的指控,但由于国家的案件非常薄弱,这些学生没有被控以间谍罪。

贾维德·阿里暗示,这些被夸大的案件展示了中国对整个美国学术界构成的威胁,声称“它强化了来自外国政府和外国情报服务的这种威胁的持久性。”

对于联邦调查局的这一代言人而言,这种模糊的“威胁”既紧急又常规。他表示,“很难判断至少在最近的案件中,但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十年。”

确实,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避免生物材料进口限制的行为已经持续存在,然而科学家们所面临的政治迫害却与与中国开战的意图同步。

这些迫害是特朗普第一任政府实施的“中国倡议”的延续。该计划于2018年启动,表面上是为了对抗经济间谍,但迅速演变为一场种族歧视的猎巫行动,主要针对华裔学者的研究经费申请中的行政错误,而非间谍行为。

该倡议是政府的法律灾难,导致了一系列耻辱性的无罪释放和撤销案件:

田纳西大学的胡安明(Anming Hu)在审判中被无罪释放,审判揭露出联邦调查局特工蓄意使用虚假信息构建案件,并试图逼迫胡从事间谍活动。

麻省理工学院的陈刚(Gang Chen)在被证明他所未能披露的资助要求实际上并不需要时,所有指控遭到撤销。

费城的肖小星(Xiaoxing Xi)在其家人面前被逮捕,后证明他所分享的科研信息并非受到限制,属于正常的学术合作,被无罪释放。

拜登政府于2022年正式结束了中国倡议,承认其“助长了不容忍和偏见的叙述”。然而,潜在政策仍在继续,美国对中国的攻击通过《芯片法案》及美、英、澳之间的AUKUS军事协议加剧。

政策的手段变得不那么明显,但同样具有破坏性,采取了系统性边境骚扰和对中国学者的签证限制。

第二任特朗普政府现在复兴了最明显的迫害形式,得到了两党支持,发起了新的“CCP倡议”。密歇根州的右翼国会议员约翰·穆伦纳尔(John Moolenaar)和提姆·瓦尔伯格(Tim Walberg)正在领导一场麦卡锡主义的运动,向大学发送威胁信,强迫其与中国机构断绝长期合作。各大学为了惧怕失去联邦资金已纷纷妥协。

这一跨党派的运动对科学界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2023年《美国科学院院报》上发表的一项研究《陷入交火》中,记录了国家所创造的恐惧气候。研究发现72%的华裔科学家在美国感觉不安全,61%曾考虑离开美国。

这触发了一场自2018年以来的“逆向脑流”,成千上万顶尖科学家离开美国,回到中国。

在削弱竞争对手的驱动下,美国帝国主义在自己的科学和技术基础上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深刻体现了一个在历史衰退中的统治阶级的非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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