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联邦法官在周四表示，尽管奥克兰警察局近期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仍未达到其联邦监督计划的全面合规要求，该计划已持续22年。
联邦地区法官威廉·奥里克（William Orrick）在旧金山联邦法院的听证会上说道：“我们还没到达那个阶段。”
他指出，该部门已经“解决了一些关键问题”，包括减少交通拦截中的种族歧视和使用技术打击犯罪。
然而，奥克兰警察局（OPD）仍未满足与内部调查的及时性和质量以及确保合理处置相关的三项法院强制改革。
奥里克表示，警方调查不当行为和对警员错失责任的能力对证明该部门是否能够独立运作至关重要。
“是时候结束法院的监督……但前提是完全合规，”奥里克说。“我希望城市迅速达到全面合规。整个社区都希望看到这一点。”
该监督计划起源于2003年对119名居民提起的民权诉讼，其中大部分为黑人男性，控诉多名奥克兰警方的警员对他们施暴并伪造证据，这起事件被称为“骑士丑闻”。
根据《谈判和解协议》（Negotiated Settlement Agreement，NSA），奥克兰警察局同意完成52项改革。联邦法官定期举行听证会，如周四的听证会，以审查该部门的进展，并判断其是否能够在没有法院监督的情况下运作。
不久前，正值“可持续性期”的奥克兰警察局经历了一些挫折。
奥克兰警察局之前正准备满足几乎所有法院强制执行的任务，并有望结束NSA。
2022年4月，该部门已完成大多数52项任务，法官同意让奥克兰进入“可持续性期”。如果城市能够在一年内维持该进展，NSA将结束。
但在2023年，关于一宗涉及佩尔德·约翰·张（Sergeant Michael Chung）的内部事务案例提出了质疑，该警员在2022年将警车撞上停放的车辆，并在奥克兰警察局总部的电梯中开枪并毁灭证据。
前任警局局长勒隆·阿姆斯特朗（LeRonne Armstrong）及其他部门领导因未能确保内部事务部对张的行为进行问责而受到指责。
次年，阿拉梅达县检察官向OPD标记了一宗令人关注的案件。
区检察官通知OPD，资深的谋杀专案调查员冯·陈（Phong Tran）被指控在2016年的谋杀审判中贿赂关键证人并作伪证，导致两名男子被错误定罪。
OPD的内部事务调查人员审查了对陈的指控，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做错。然而这一发现引发了另一项调查，旨在调查OPD如何处理对陈的指控。
调查发现，OPD领导再次未能维护内部事务的基本标准。
张和陈案件促使奥里克去年重组该部门，使内部事务部直接向警察局局长报告。
这一改革旨在确保没有局长能诚可信地声称他们对内部事务案件的不足不知情。
然而，自那以后，OPD在维持NSA改革的能力上却出现了波动。
完成内部调查的速度滞后
当前一个棘手问题是OPD完成内部事务案件的速度。
及时性很重要，因为根据《公共安全警员程序权利法案》，警方部门只有一年时间完成对警员不当行为的调查。
如果部门未能在此期限内完成调查，无论警员的行为如何，都无法对其进行纪律处分。
在本周听证会之前提交给法院的联合声明中，代表诉讼原告的民权律师约翰·伯里斯（John Burris）和吉姆·查宁（Jim Chanin）写道，在2024年最后三个月，奥克兰警察局在180天的时间框架内完成了84%的一级内部调查。
一级犯罪是“最严重的不当行为指控”，包括撒谎和过度使用武力。
然而，要达到合规，部门必须达到85%的门槛。
市政府辩称，OPD本可以满足这一要求，“但因为一个案例在180天的最后期限后两天完成。”
警察局长弗洛伊德·米切尔（Floyd Mitchell）提供了多个原因，解释未能达成期限，包括“案件复杂性”、“外部延误”和“与相关警员的日程冲突及待定的CPRA一致意见”。
社区警察审查机构（Community Police Review Agency，CPRA）是警察委员会的民事调查机构，负责调查对警员的不当行为的指控。
在周四的听证会上，米切尔还将OPD未能及时完成内部调查的原因归咎于城市在2023年的勒索软件攻击。
但查宁对此表示“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解决的问题”。
奥里克对此表示怀疑，将OPD未能完成案件期限的原因列为“可笑”。
他指出，180天的时间框架与国家最佳实践相一致，并将85%的基准称为“慷慨”。
在听证会上还讨论了警察委员会是否应在确保OPD遵守改革方面承担更大责任。
警察委员会是2016年由选民创建的民事领导机构，负责监督警察部门。
一个提案是让OPD关闭其内部事务局，允许委员会的社区警察审查机构负责调查投诉。
最近，一位顾问为城市制作了一份报告，规划如何实现这一目标。
CPRA接管调查的障碍包括城市的财政限制，难以在CPRA中雇用更多调查员，且目前CPRA由一名临时执行主任领导。
奥里克表示，他将由城市领导决定是否将OPD的内部事务局的职能转移给CPRA。
然而，奥里克表明他不支持警察委员会的提议，让其担任NSA的“共同合规主任”。
合规主任是数年前创建的一个职位，拥有命令OPD进行改革以实施NSA的权力。
目前，法院指定的监督员罗伯特·沃肖（Robert Warshaw）也担任OPD的合规主任。
警察委员会在给法院的信中辩称：“委员会拥有自主权、能力和与奥克兰社区的联系，可以在现有监督制度尚未完全成功时产生成果。”
伯里斯和查宁对此表示反对，指出委员会是城市政府的一部分，该政府是诉讼中的被告。
他们警告说，该提案将延迟NSA的完成。
他们写道：“我们建议委员会集中精力处理NSA中尚未合规的剩余任务，并定期要求OPD向委员会报告其在遵守这些任务方面所做的工作。”
奥里克还在周四表示，他对奥克兰警方追逐政策的辩论无意插手。
尽管查宁和伯里斯在向法院提交的简报中表示反对放宽追逐政策，但奥里克说此事超出了NSA的范围。
米切尔目前正在考虑进行一些变更，取消前局长阿姆斯特朗在2022年设定的追逐限制。
对OPD文化的担忧
在周四的听证会前一周，奥克兰市民倡导警察改革的“警察问责联合体”（Coalition for Police Accountability）向奥里克提交了一封信，声称米切尔局长对监督持抵制态度，并“对改革的必要性表现出轻蔑”。
联合体的指导委员会主席米莉·克利夫兰（Millie Cleveland）写道：“有一个反复的消息是，改革和警察委员会妨碍了警察行动。”
她提到米切尔在警察委员会的2023年1月10日特别会议上曾对委员们表示：“这里有一个文化问题，从警员的角度来看，他们害怕履行自己的职责。
在我看来，纪律被武器化了，含义显然是委员会和CPRA的政策阻碍了警务工作。”
当奥里克要求米切尔对联合体的信函作出回应时，米切尔表示他“对NSA绝非轻视”，但将继续“为该部门说真话”。
“NSA旨在解决特定问题；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文件，”他说。
“我对委员会和其他方面表达的看法是影响部门运作的事情。”
然而，伯里斯告诉奥里克，如果联合体的指控属实，OPD的内部文化显示其仍未致力于符合宪法的警务。
“理性化和替罪羊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伯里斯说道。
市长芭芭拉·李（Barbara Lee）首次出现在法院，参与OPD的联邦监督案，向法官表示她致力于改变OPD的文化。
她表示，自己在担任市长的前几周，已与城市和警察领导进行了多次会晤，以实现NSA的完全合规，包括与城市管理员杰斯廷·约翰逊的合作。
李向法官强调的一个重大举措是决定重新聘请米歇尔·菲利普斯（Michelle Phillips），奥克兰首任监察长，作为一名助理城市管理员，负责领导实现NSA全面合规的工作。
菲利普斯于去年离开奥克兰，去执掌明尼阿波利斯的民权部门，她将于8月30日开始在奥克兰任职。
“我希望在我的任期内完成这一任务。”李表示，指的是NSA。
下一次监督听证会定于12月9日下午3:30举行。
图片源于：oaklandsi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