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calmatters.org/housing/homelessness/2024/08/homeless-encampments-sweep-reax/
加州无家可归者和活动家表示，在最高法院和加州州长加文·纽森的支持下，当局对露宿者营地的打压力度正在加大。
加州州长加文·纽森最近几周在无家可归问题上的信息非常明确：州政府将不再容忍露宿者营地，城市也不应如此。
生活在街头的加州人以及支持他们的外展工作者表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变化。 曾经可以安静扎营的地方现在突然变得不适合居住。 警方似乎更加频繁和激烈地清理营地，且不太可能在用推土机和垃圾压缩机进入之前给出提前通知，根据一些城市的轶事报告来看。
即使在那些官员公开表示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城市，无家可归者和活动家也表示，乞讨和露宿越来越难。
不过，这种转变是受到最高法院裁决的推动，随后又通过一项行政命令进一步加剧，这并没有导致庇护床位或可负担住房的大幅增加。
这使得街头的人们提出：我们该去哪里？
“我们得有个地方待着，”住在圣塔克鲁兹一个帐篷里的特雷·沃森说，他表示无家可归者正逐渐失去去处。 “我们不能悬着。 我们来这里，他们就把我们赶走。 我们去任何公园，他们也把我们赶走。 我们去波戈尼普（自然保护区），他们就来推土机。”
2024年8月7日，特雷·沃森在圣塔克鲁兹的Housing Matters庇护所外。照片由马努埃尔·奥贝戈佐为CalMatters提供。
来自圣迭戈到萨克拉门托的无家可归者和活动家告诉CalMatters，执法已经变得更加频繁和激烈。 一些城市领导人明确表示他们打算加大执法力度。 例如，弗雷斯诺市议会最近通过了一项条例，如果获得本月晚些时候的最终批准，将使在公共财产上露宿在任何时候都是非法的。 三藩市市长伦敦·布里德对三藩市纪事报表示，市政府将启动一场“非常有力度”的打击活动。
其他城市则表示，他们不会改变露宿者营地的管理策略。 洛杉矶县监事会上个月重申该县不会利用监狱关押因露宿被捕的无家可归者，《洛杉矶时报》报道。 洛杉矶市长卡伦·巴斯也对将公共露宿定为刑事罪表示批评。
纽森推动对无家可归露宿者营地的打压
无家可归问题一直是纽森自他在2000年代初担任旧金山市长以来面临的一个重大挑战。 现在这一问题变得更加紧迫——加州估计的无家可归人口已超过181,000，在此期间纽森广为流传的总统野心也愈演愈烈。
今年夏天，美国最高法院的保守派多数派向城市提供了一种新的武器，以打压遍布加州公园、人行道和空地的露宿者露营地。 根据《格兰茨帕斯诉约翰逊》判决，即使没有可供他们使用的庇护床，执法部门现在也可以对在公共财产上露宿的人进行罚款或逮捕。 这与之前的法律先例相比是一个重大变化，后者曾表示，如果没有其他去处，惩罚一名露宿者在外面睡觉是违宪的。
67岁的罗伯塔·泰特斯，坐在2024年8月7日的圣塔克鲁兹的一家果汁店外。照片由马努埃尔·奥贝戈佐为CalMatters提供。
一个月后，纽森回应了这项行政命令，指示州政府机构加强对露宿者营地的执法，并鼓励城市也采取同样的行动。 该命令在技术上并未要求城市采取行动，但在上周，纽森明确表示，如果城市没有表现出“紧迫感”，他将开始重定向他们的资金。
纽森在洛杉矶的一次无家可归者露营地外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我们不再接受借口。”
“最后一个大借口是，‘好吧，法院说我们不能做任何事情。’ 现在情况已经不再是这样。 所以我们有了一项简单的行政命令：做好你们的工作。 没有更多的借口。”
受到纽森的命令影响最明显的州机构——加州交通厅、加州州立公园和加州鱼类和野生动物部——未答复请求的细节，关于行政命令将如何改变他们清理营地的方式，也未提供他们之前清理营地工作的数据。 加州州立公园将问题转给了州长办公室，后者没有回应。
无家可归者的生存现状
在圣塔克鲁兹，执法在最近几周变得特别“严厉”，活动家基思·麦肯利说，他通过其组织“不是炸弹的食品”向无家可归社区发放食品和其他物资。 然而，与许多城市一样，很难确定这种变化是最高法院裁决和行政命令的直接结果。 在最高法院作出裁决之前，执法的潮流早已开始向这一方向转变。
今年4月，圣塔克鲁兹将30至40人赶出一个主要的社区公园露营地，市政府表示。 随后，被驱逐的人设法在当地的庇护所外的科拉尔街建立帐篷，麦肯利说。 该市在6月清理了该营地。 在这些清理之后，一些人迁移到了城市边界的波戈尼普自然保护区。 上个月底，该市又清理了这个自然保护区。
“我们不能悬着。 我们来这里，他们就把我们赶走。 我们去任何公园，他们也把我们赶走。 我们去波戈尼普（自然保护区），他们就来推土机。”特雷·沃森，圣塔克鲁兹居民。
该市表示，在这次清理中只有五人被驱逐，但麦肯利怀疑人数更多。
该市表示，他们对待无家可归者营地的战略并没有改变。
“该市目前的做法已经被证明有效，并且已经与州长纽森近期建议的地方政府与露宿者营地相关的政策一致，”市发言人埃里卡·斯马特在电子邮件中表示。
第一：斯普拉克，46岁，和他的狗及伴侣在Housing Matter庇护所外的小营地里居住。 最后：太平洋大道上扎帐篷的驱逐通知。2024年8月7日的圣塔克鲁兹。照片由马努埃尔·奥贝戈佐为CalMatters提供。
一群无家可归者在2024年8月7日的圣塔克鲁兹Housing Matters庇护所外扎营。照片由马努埃尔·奥贝戈佐为CalMatters提供。
在一个最近的星期三早晨，一位昵称为斯普拉克的男子正在把他的物品装进自行车拖车，准备迎接他认为当天晚些时候即将到来的清理。 从十年前他的车被没收后，斯普拉克就一直生活在街头，在此之前他在公园露营，直到警察把所有人都赶走。 他和他的前女友搬到了附近的街道，然后在两天后被警察找到，把他的前女友的衣物和其他财物扔掉，强迫他们搬走，斯普拉克说。 所以他们搬到了停车场，在科斯克外面——一个地方，他们说以前有过的安静露营。 然后，警察又找到了他们，说他们不能在这里露营，扔掉了他们的财物，斯普拉克说。
“他们一直这样做，直到我们什么都没有。”他说。
麦肯利表示，最近的清理标志着他在圣塔克鲁兹看到的最大的拆除露营的推动。 以前，他说，人们在清理后会重新安顿，市政府通常会在一段时间内不打扰他们。 这一次，警察定期回到科拉尔街等地，确保人们不要返回，他说。 该市最近在步道旁竖起了铁丝网和橙色塑料路障，以阻止露营者。
“他们对人们在任何地方生存的容忍度几乎为零，”麦肯利说。
城市响应纽森的打压要求
执行力度似乎在圣迭戈河岸上加大，那里大约有300人在帐篷和简陋小屋中生活——其中许多人在警方驱逐出其他更靠近城市的营地后来到了这里，外展工作者肯德尔·伯代特表示。 最近，当局每周多个时段清理河岸营地，伯代特说。 在纽森的行政命令之前，清理营地的频率通常为每月几次，他表示。
河岸地区包括加州交通厅和城市控制的土地，谁在清理营地并不总是清楚。 但他表示，他注意到当局在清理营地时不太可能提前通知，让他和同事们不得不仓促地帮助他们的客户。 这使得他们更难以帮助人们进入住房，伯代特说。 人们通常在清理过程中失去身份证件——而这些身份证件是申请补贴住房所必需的。
“这让整个事情倒退了。”他说。
有时，伯代特在清理后无法找到客户。 因此，有时客户会失去住房安排。
“最后一个大借口是，‘好吧，法院说我们不能做任何事情。’ 现在情况已经不再是这样。 所以我们有了一项简单的行政命令：做好你们的工作。 没有更多的借口。”加文·纽森
圣迭戈去年已经开始加大执法力度，去年通过了一项禁止某些区域露营的条例。 但是城市发言人马特·霍夫曼表示，最近的事态发展并未改变任何事情。
“在最高法院裁决或纽森的行政命令之后，没有什么变化或增加清理露营区。”霍夫曼说。 “一切照常进行。”
在三藩市，市长布里德承诺，在法院裁决之后采取强有力的打击，该市在7月29日至8月2日的一周内从街头拆除了82顶帐篷和五个其他结构。 清理小组在这些行动中接触了326人——其中38人接受了庇护床——并逮捕或传唤了9人，根据该市的说法。
其他城市则在纽森的行政命令后通过或考虑新的、更惩罚性的规则。 在弗雷斯诺，市议会上个月初步批准了一项禁止在公共财产上露宿的条例，弗雷斯诺公报报道。 弗雷斯诺县也通过了一项类似的措施。
斯托克顿市长凯文·林肯在推特上表示，城市必须“紧急行动”，以确保公共安全，同时也支持那些有需要的人。 他计划在本月晚些时候召开一次公共研讨会，讨论城市如何执行反露营条例。
在萨克拉门托，市政府正在分发传单，告知其无家可归居民有关最高法院裁决下的变化。 这些天蓝色的通知，标题为“注意：露营违法”，警告人们在公共财产上露宿可能会被控以轻罪。
“他们正在强迫一个人，在逮捕威胁下，打包和搬走他们所有的财物。”萨克拉门托地区消除无家可归者联合会执行董事尼基·琼斯说。 “而且，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身体压力。”
‘我们该去哪里？’
虽然纽森近年来为庇护床位和其他服务提供了大量资金——包括今年预算中用于无家可归住房、援助和预防资金的10亿美元，城市和县可以自由支配——但是他最近的行政命令没有附加资金。 去年，加州城市和县报告拥有大约71,000个庇护床位。 他们需要超过两倍的床位才能容纳每位无家可归者。
“人们问得很对，‘我们该去哪里？’”琼斯说。
49岁的斯蒂芬妮·罗斯在圣塔克鲁兹无家可归，但得到了当地活动家的帮助。 2024年8月7日。照片由马努埃尔·奥贝戈佐为CalMatters提供。
即使当有庇护床位可用时，清理工作往往未能填补这些床位。 例如，圣塔克鲁兹估计，市政府在四月份扫荡的公园营地中有30至40人生活。 然而，只有16人接受了庇护安置。 从自然保护区被驱逐的人中，没有人选择了庇护。
生活在圣塔克鲁兹街头的人表示，警察常常告诉他们去国家警卫军营地的一个经过批准的露营地——那里居民在帐篷中睡觉，提供餐食和淋浴。 但是很多人对此地并不感兴趣。 几位无家可归者告诉CalMatters，他们不想住在一个有严格规则和宵禁的地方。
斯蒂芬妮·罗斯在街头生活了七个月，最近在清理中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她只剩下她穿的这套衣服——一条恐龙印花裙子，覆盖着粉花的裤子，以及一件她在地上找到的毛衣。 周三，她和麦肯利见面，领取新的帐篷，以替换她在几天前被警察没收的帐篷。
罗斯表示，她无法集中精力寻找工作或做其他事情，因为她时常担心要怎么躲避警方看到她的被褥和其他财物。 尽管如此，她仍然担心在军械库帐篷庇护所的规则之下会感到不适。
“我需要一点自由，而不是那样。”她说。
42岁的德马尔·克拉克表示，当警察最近将他驱逐出在圣塔克鲁兹庇护所外的人行道上的营地时，没有人给他提供床位。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包括他的帐篷。 之后，他用朋友送给他的新帐篷搬到了对面。
克拉克在圣塔克鲁兹长大，他认为这个城市一直是一个你可以找到一个隐蔽地方露营的地方。 但情况正在改变，他说：“看起来他们对露营再没有耐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