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经济在与中国经济和技术挑战中的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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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国是否能够真正成为全球创新者,西方经济面临着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中国无法进行有意义的创新,它对美国及其他西方先进产业构成的威胁将减少。

然而,如果中国在西方国家之前或同步开发出全球新创新,那么其从西方科技公司那里夺取市场份额甚至将其淘汰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华盛顿主流叙事认为,尽管中国是一个制造强国,但美国在创新方面处于领先地位。

一些人认为,中国无法创新是因为知识产权保护薄弱、国家对经济干预过多、教育文化强调死记硬背以及生产率低。

另一些人则认为,中国的经济管理及其低出生率意味着中国的经济已经停滞,甚至在衰退。

《外交事务》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概述了共识观点:“统计主义经济无法促进创造力。”

这个令人安心的观点让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没有必要对美国的技术或贸易政策进行重大改变,或者对中国的“创新资本主义实践”采取更加严厉的态度。

最重要的是,无需对那些在过去二十年呼吁与中国深化整合的人进行自责,认为中国会像我们一样,接受里卡多的比较优势理论。

但是,如果中国能够创新呢?

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如果中国能够创新,同时维持其成本优势,那么西方公司的市场份额将显著减少,甚至可能出现大规模且显著可见的企业破产。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波音、英特尔、美光、谷歌、福特、通用汽车、美克、礼来、思科、卡特彼勒、杜邦和陶氏这些公司,美国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中国公司把它们挤出了市场。

我们不应该轻易否定这样的可能性。毕竟,美国已经没有了卢西恩,通用电气和IBM也只是昔日影像,美国的太阳能电池板生产商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中国赢得这场战争,结果将是中国在先进行业自给自足。

这意味着美国的贸易制裁,包括出口管制,将不再有效。

中国将拥有制裁的能力,并可能威胁切断对西方国家所需商品的供应,如果这些国家不遵循其意愿的话。

考虑到商业和防御技术之间日益增强的联系,中国的军事能力将进一步提高。

它对其他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以及欧洲的影响力将也将显著增加。

美国可能会在未来几十年里变得像英国经济一样,技术生产基础空心化严重。

这种趋势对美国军事能力的影响将是严重的,如果国防部需要从专业而非双重用途的提供商购买大多数武器系统,这将迫使其大幅增加军事开支。

如果中国成为全球创新和生产的领导者,地缘政治将发生根本变化。

美国将沦为一个次要经济体,而经合组织(NOECD)国家将受到北京的支配。

那么,中国的创新能力究竟有多强呢?

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最近完成了一项为期20个月的研究,研究了中国公司的创新能力。

总体而言,研究发现在许多情况下,中国公司和产业在全球领导者面前仍滞后。

然而,它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赶超,而其背后的努力规模也令人震惊。

在十个行业中,中国在商业核能和电动车及电池方面处于领先地位,而在机器人、电子显示、人工智能领域处于接近的竞争水平。

不过,在化工、机床、生物制药和半导体领域仍处于滞后状态。

然而,在这十个行业中,8个行业的进步速度显著,半导体和量子计算的进展相对较慢。

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超越关于中国无法创新的共识。

虽然是一个公开宣称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在统治,但中国并不等同于苏联,其公司具有相当大的行动自由。

事实上,中国更像是20年前的亚洲四小龙(香港、韩国、新加坡和台湾)。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不仅仅是一个小龙,而是一只在国家提供“类固醇”的火呼龙,拥有巨大的国内市场。

中国的主要目标是先进产业创新。

中国的经济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消费、工人甚至投资者的福祉。

中国将经济、贸易和技术视为实现先进产业主导权的战场。

正如习近平所说,“技术创新已成为全球舞台的主战场,科技主导权的竞争将变得前所未有地激烈。”

是的,中国可能浪费资金,并可能面临商业周期的放缓。

但是,中国的创新体系远比大多数美国经济学家意识到的要强。

庞大的科学家和工程师队伍使得中国公司能够利用低成本的人才解决持续改进和创新的问题。

中国在电动车和无人机生产方面已经处于领先地位。

这为其公司提供了进一步学习曲线的竞争优势。

由于中国在制造业方面的专业化,形成了丰富而深厚的本地生产聚集,这进一步支持了创新。

中国对先进产业的补贴相当慷慨,这让它们在全球市场中获得了成本优势。

最后,中国的创新者面临的障碍与他们的西方同行相比相对较少,政府还常常鼓励并支持他们冒险。

中国的行动受到一个不断演变的战略的引导,该战略使政府和公司专注于一个关键方向。

与美国不同的是,中国政策制定者研究科学和技术政策,并利用这些见解制定政策。

而美国政治体系则围绕税收、监管、反垄断和自由贸易等问题争吵不休,中国在这一点上目标明确,就是要获取美国的市场份额。

是时候让美国政策制定者认识到这一挑战的本质了。

许多人否认中国是一个科技经济挑战者。

还有一些人从单一的视角看待问题,例如对稀土依赖的担忧。

其他人则专注于限制中国的军事进展。

如果美国要避免沦为一个二流技术经济体,就必须“打破玻璃”,制定全新的国家创新与经济政策体系。

这种改变意味着要拒绝不仅仅是权威主义者追求的自由市场全球化,也要拒绝左翼的绿色再分配进步主义。

相反,我们需要借鉴一些中国创新模式中的核心元素,并接受“国家力量资本主义”:即国家在技术经济力量的零和游戏中竞争的理念。

就像国防政策一样,它是以目标为导向的。

美国需要在生物制药、芯片、航空航天和人工智能产业中处于全球主导地位。

因此,政府需要采取必要措施,以确保这一结果。

虽然这样的战略需要全政府的努力,但国会可以首先通过三倍增加研究和实验税收抵免、立法设定七年25%的资本设备投资税收抵免、创建行业领导的研究机构、资助先进工业的研发项目,以及建立国家工业发展银行来开创这一局面。

一个多世纪以来,美国从未面临过能够超越其生产能力的对手。

而现在,情况有所不同。

除非美国拥抱“国家力量资本主义”,否则将很快面临一个能够超越其创新能力的对手。

如果西方在先进产业竞争中失利,美国的力量将衰退,中国将崛起。

这是一个没有哪个美国人愿意为他们的孩子所期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