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rfa.org/english/special-reports/china-lawfare-transnational-repression/
在位于迈诺拉的纳苏县法院,法庭空气沉重,像是当案件拖得太久时,落在肩上的重负。
而时间已是2025年1月,马静静地站在他的深色西装中,目睹一切的发展。
马表示,他依然“相信这个过程,尊重这个过程”。
马的律师团队由人权律师Times Wang领导,他自案件开始以来就一直为马辩护。
Wang在处理与中国相关的案件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对RFA表示:“我从未见过如此情况——一个异议人士在美国法庭上如此公开地被起诉,系统却未能保护他。”
Wang的父亲王炳章是中国海外民主运动的早期领导者之一。
2002年,他在中越边境与其他活动人士会面时被绑架,并被带回中国,随后因间谍和恐怖主义罪被判终身监禁——人权组织、联合国和美国国会都对这些指控表示谴责,认为其出于政治动机。
如今已七十多岁的王炳章依然在监狱中。
当马的案件摆在Wang的案头时,他知道他必须接下这个案子。
“我完全理解公开反对共产党意味着什么,”他说。
“愿意承担这种风险的人——他们需要支持。
他们需要有人站在他们身边。”
2025年初,马的法律团队迎来了新成员,资深纽约诉讼律师Michael Herbert Masri加入了辩护团队。
Masri以他自己的方式理解流亡——他的家人因宗教迫害而逃离伊拉克。
谈到马的遭遇时,Masri对RFA表示:“让我这样说吧:我不相信一个逃离德国的犹太人会期待在德国法庭上得到公正的审判。”
在一月的状态听证会上,Masri的到来给这个持续一年多的案件注入了新的紧迫感和更加尖锐的边缘。
对面坐着代表中国国有企业起诉马的Edward G. Toptani。
Toptani向法官保证,他的提问,包括对马如何在新疆资助孤儿院的询问,是商业纠纷中的标准做法。
Masri对此并不买账。
“这有何意义?这实际上与案件有什么关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Masri的声音切入法庭的低声细语,吸引了许多原本半心半意倾听的人们的目光。
然后,他转向法官补充道:“他说的各位法官,他们是在滥用这个过程——利用这个法庭,轻视这个法庭。”
法官表示,每一方都必须回去重新提交文件以解决此问题。
即便在听证会结束后,紧张气氛仍伴随他们走进走廊。
在这里,Masri与Toptani对峙:“你为中国政府站出来,令人难以置信。我真不敢相信你不觉得羞耻。”
Toptani的姿势僵硬起来。“你很激动,”他说。
一名保安介入了这一冲突,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Toptani未对多次请求做出回应。
马的团队现在正在努力让法官撤销她之前的命令。他们还计划上诉。
尽管面临法律挑战的压力,马仍然花费大部分时间协助新到的中国移民——来自他家乡和更远地区的人,试图在纽约找到立足之地。
自2023年开放以来,马的移民庇护所已经接待了超过600人。
马福玛(与马居无亲,是个常见的姓)就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之一。
他因宗教迫害而逃离中国,起初意外联系到马,而马将他接纳进来。
在马的帮助下,他表示找到了多年未曾感受到的归属感。
如今,马福玛在曼哈顿第三大道的一家新的清真面馆工作。
这个空间简单明亮,菜单上只提供几种招牌菜——现做的牛肉拉面。
许多在这里工作的人曾在马居的庇护所中待过。
这一群体关系紧密。
当新的五星评论在线上线时,他们欢呼,集思广益菜单创意。
他们也互诉流亡、创伤和对离开故乡的渴望的故事。
每个人都携带着被中共驱逐到流亡的相同故事的不同版本。
一个曾在中国倡导女性权利的女性;另一个出身调查记者;还有一位经营小生意。
经过几轮茶后,有人开玩笑道:“我想这是个小型的流亡俱乐部——几乎每个人都在这里经历过‘居’。”
笑声充斥着这个房间——‘居’是中国拘留中心的俚语。
马居仍然经常拜访。
支撑马继续前进的,不是信仰或愤怒,而是这种——不屈不挠的希望,源于那些拒绝放弃尊严和荣誉感的人的共同心声。
“我会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