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于：https://www.opb.org/article/2024/07/15/oregon-willamette-river-trash-problem-homeless-camp-removals-make-worse/
Rebecca Van Zandt在她的独木舟上钓鱼，带着她的两只狗，2024年5月29日，在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威廉特河上。April Ehrlich / OPB
在一个5月底的多云下午，Rebecca Van Zandt发现自己的钓线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拖在她的独木舟下面。
“我是被卡住了还是抓到鱼了？不对，我被卡住了。没关系。”她无奈地耸耸肩，重新坐回船上，她的两只狗也跟着坐在船上。
Van Zandt试图在太阳下山之前从波特兰北部的威廉特河上捕捉些食物。她已经在河边住了八年。最近，这里变得越来越拥挤。
“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了，每天都有更多的人来。人们不知道该去哪里。”她说。
更多的人带来更多的垃圾。在岸边漂浮的一个购物车。沙子上散落着衣服和食品包装。Van Zandt试图堆肥或燃烧她能够的东西：“我相信捡起来，带走它。”但是在附近没有垃圾箱很难丢弃任何东西。
在过去的几年里，环保团体从尤金到波特兰一直在威廉特河上拿出堆积的垃圾，这一情况越来越严重，他们将这一问题与无家可归者营地联系在一起。问题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以至于今年俄勒冈州提出了一项法规，要求沿河的城市、县和私人地主清理河里的垃圾。
无家可归者倡导者和研究人员说，垃圾越来越多是因为城市的无家可归者营地被清除了。像许多城市一样，波特兰最近也加大了对公共露营的打击，主要是在住宅和商业区域。这些拆迁似乎将人们推到了偏远的野外地区，促使环境问题恶化，如垃圾堆积和零星的火灾。一些地点隐藏在树林深处，只能通过船或未被标记的小径到达，使那里的人独自一人，远离帮助。
处理垃圾的服务可能会有帮助。更多的住房也是。
2020年，圣地亚哥大学的研究人员肖恩·弗兰尼根和梅根·威尔士采访了大约80名经历无家可归者，以了解为什么人们会在圣地亚哥水道附近露营。他们得出结论，人们被当地的无家可归政策驱使到河边，包括逮捕和强制拆迁。
在COVID-19大流行开始时，全国范围内的无家可归人数暂时减少，许多城市如波特兰暂时停止实施露营禁令。随着联邦租金宽减和驱逐延期的资金耗尽，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城市街道上搭起帐篷和房车。去年，蒙诺马县统计约有6,300名无家可归者，比2019年增加了57%。
无家可归者的曝光增多激怒了商家和住房者。从大约2022年开始，波特兰的政客在城市推行了一系列公共露营禁令，最终几乎没有地方供人们在住宿设施已经长期满员的城市中过夜。
波特兰周围的每日拆迁营地可能会有所帮助，但最有效的解决方案是解决俄勒冈极端的住房短缺问题。
“如果我们真的尽快尝试给人提供住所，这个问题就能彻底结束。”Zapata说。
草根团体带领清理工作
佐拉·赫斯坐在波特兰威廉特河的绿锚上一个楼梯上，2024年5月29日。April Ehrlich / OPB
清理俄勒冈州河流的垃圾通常由一大群非营利组织和志愿者来完成。其中一位志愿者是佐拉·赫斯，她使用皮划艇从波特兰北部的威廉特河和哥伦比亚湖中清理垃圾。
“我的目标是不再有清理工作。”赫斯说。“我无法告诉你我已经发现了多少次垃圾 — 大多数是塑料 — 被鱼和鸟啄食了。”
赫斯与其他清洁工有些不同。她利用清理垃圾的时间与居住在户外的人联系，并提供帮助。有时是食物和水，有时是凑集资金租用临时垃圾箱。
在五月的一天皮划艇出游时，赫斯遇到了一位名叫彼得的男子，他和他的狗住在一艘旧船上。他坐在一个满是罐头和瓶子的塑料袋旁边的码头上。她问他需要什么。他说他需要两样东西：食物和水。
“我有一袋狗粮，”他说。“我确保我的狗先吃饱。”
赫斯后来走近一个沙滩边的营地，看起来没有人。她指着垃圾袋。
“有很多居住在这里的无家可归者在这里清理垃圾，但是却没有垃圾箱。他们无法将垃圾丢进去。”赫斯说。
一些非法倾倒垃圾。赫斯经常在威廉特河岸边发现一堆建筑材料，如石膏板和破碎的窗户。类似的建筑材料堆积在城内的无家可归者营地附近。
人们可以向波特兰的三县政府机构Metro报告非法倾倒行为。根据其数据，该地区收集的垃圾中约四分之一来自无家可归者营地。但几乎有两倍来自住宅 — 如沙发、破冰箱和旧床垫。Metro官员表示，自大流行病爆发以来，非法倾倒现象在整个地区都有所增加。官员表示，一些可能是来自无法承担垃圾费用以及食品、住房和其他公用事业成本不断增加的家庭。人们寻找其他方式免费处理垃圾，无论是在开放式垃圾箱还是在无家可归者营地。
波特兰以前在全市各处设置公共垃圾箱，旨在为无家可归者提供资源。但近年来，由于其他人不断倾倒家庭垃圾，城市逐渐取消了这项服务。
“是的，人们使用它们，这就是垃圾箱的用途，”她站在河边的沙滩上说。“总会有一些人滥用这个系统。但你不能惩罚每个人。”
垃圾袋靠近一个营地和船在波特兰的威廉特河上，2024年5月29日。April Ehrlich / OPB
被河流隔绝和孤独
一些非营利组织为无家可归者营地提供其他类型的垃圾服务。Ground Score是波特兰与之签约的垃圾清理公司，雇佣无家可归者和居住不稳定者从事“废品拾取”工作。他们收集的大部分垃圾都会被再利用或回收。
“Ground Score的使命是改变社会对谁和什么被视为有价值的看法。”联合创始人和联合主管芭比·韦伯说。
大多数员工曾经无家可归，包括曾在威廉特河露营的韦伯。她说，水道提供了人们一种平和和避难所的感觉，但不是人们睡觉的安全场所。
去年12月，在暴雨中约翰逊溪水位上涨时，一名无家可归男子被淹死。有些人甚至只是因为远离医疗援助而死亡。人们可能会因暴露于人类排泄物中或在季节性藻类爆发期间饮用来自河水而患病。位于广岛大桥和索维岛之间10英里长的威廉特河一段是一个联邦超基地点，因工业污染而污染。露营在威廉特湾的人可能会暴露于重金属、柴油燃料和其他有毒物质之中。这种孤立还使人容易受到抢劫和袭击。
但是，营地拆迁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以至于人们愿意冒这些风险。
“你没有任何在意的住居邻居，这里没有打扰的企业。在这里，唯一会冒险的就是你自己的健康。”韦伯说。
营地搬迁的情绪负担
回到威廉特河，Rebecca Van Zandt的狗变得不安起来，她拉扯着钓线。
尽管河边的生活很艰辛，但她说，这比被迫每几天搬一次家要好。警察突然袭击你的家是可怕的，你被迫收集能携带的一切。剩下的东西被装袋送到储物设施。对于人们来说，后面的事情可能很困难。最终这些东西被丢弃。
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划船时，她说她的叔叔在去年12月因心脏病发作后遭到警察驱逐他的营地去世了。他是她少数在附近的亲戚之一，是她可以倾诉的人。他答应有一天会告诉她更多关于家族历史的事情。现在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责备他的死是因为他的营地被驱逐的压力。
“他是我亲近的叔叔，”她回忆起来，声音嘶哑。“但他现在在一个更好的地方了。至少我知道这么多。”
对于Van Zandt来说，回想这一损失，问题被定义为“河流垃圾”远不限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食品包装纸。这是被居住的人轻易忽视的她和其他人的幸福，以及他们仅仅存在的能力。像每周的垃圾清理一样，他们不在乎去哪里，只要它离得远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