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斯公民对城市章程提案的担忧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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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麦克米伦(Jim McMillan)对此并未多想,便在今年早些时候在诺克斯-亨德森区的Trader Joe’s超市门口签署了三份请愿书。

在麦克米伦的社区杂货店外,有三个人在一张桌子旁。他回忆起其中一人问他是否支持开放政府,这几乎就是整个劝说的内容。

“他问我,‘你支持开放政府吗?’我觉得这听起来很合理,也是一项好主意。谁会反对增加自己在政府中的发言权呢?”78岁的麦克米伦告诉《达拉斯晨报》。

麦克米伦表示,10月1日他收到达拉斯英雄(Dallas Hero)组织寄来的传单后,他感到“买家的悔恨”。这个组织发起了请愿,旨在让提案进入11月5日的投票中。他说,他们从未告诉他任何关于涉及警察局、它的养老金或市经理的章程修正案。

直到今年秋天,麦克米伦才发现自己所支持的是:三项提案,这些提案将改变城市章程,允许达拉斯居民在认为市政官员未遵守地方或州法律时对市政府提起诉讼;将市经理的工作状态及奖金与年度社区调查结果挂钩;并要求城市每年将额外收入用于为警察与消防养老基金注资,雇佣900名新警察,以及提高警察的起薪和福利。

“我觉得签署这些提案真是愚蠢,老实说,我以为我知道自己签的是什么,实际上并不清楚。”麦克米伦说,“我就是不清楚这些会带来什么后果。让我想,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

三项达拉斯英雄的章程修正提案是11月选举中最具争议的问题。选票上还有其他15项提案,包括将少量大麻非刑事化,但达拉斯英雄的修宪提案是唯一具有组织支持和反对意见的。

支持者认为这些提案是必要的,旨在更好地应对公共安全问题,给予城市居民更多工具来追究公共官员的责任。

“选民会支持提案S、T和U,因为这些反映了达拉斯居民的声音和真正关心的问题,要求公共安全和市政厅的更大问责制。”前州代表斯泰法尼·卡特(Stefani Carter)说,达拉斯英雄的名誉主席。“这些提案将为我们的警察部门带来急需的资源,确保公共安全被优先考虑,并最终使我们的领导者负责。”

然而,这些提案遭到了目前和前市领导人的强烈反对,他们担心这将削弱民选达拉斯官员的权力,并损害城市的服务与支出。

“这些提案简直是个坏消息。”2002年至2007年任达拉斯市长的劳拉·米勒(Laura Miller)告诉《达拉斯晨报》。

“我敢肯定这些提案在纸面上对一些人来说听起来不错,但当你看看细节时,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至少50名现任和前任的市、县及州选举官员已经公开呼吁选民拒绝提案S、T和U,或支持反对这些提案的活动。许多公民和商业团体,包括达拉斯公民委员会、房地产委员会、达楼市中心和达拉斯地区商会也对此表示支持。

城市最大的警察和消防协会也反对这三项提案。达拉斯警察协会主席哈梅·卡斯特罗(Jaime Castro)形容这些提案是“由一小群不住在达拉斯的人构思的,没进行公开对话,也没有与会受这些修正案影响的警察协会领导进行沟通。”

“看这项修正案的表述,很容易认为更多的警察是好事。”卡斯特罗在10月21日的一份声明中敦促选民拒绝这些提案,“但事实是,这项修正案可能会降低我们对于招聘新人的标准,并且使留住优秀警员变得愈加困难,因为我们将失去控制薪水和福利的能力。”

章程是一个强有力的工具,因为它定义了达拉斯市政府的权力、职能和结构。它通常每十年审查一次,任何变化都需全民投票通过。如果任何修正案获得通过,新的提案至少在两年内无法再次由选民更改。

提前投票自10月21日开始,持续至11月1日。选举日定于11月5日。

一个“草根”组织
关于这三项达拉斯英雄章程修正案的起源几乎没有说到。

达拉斯英雄是一个501(c)(4)非营利组织,因此在法律上不需要公开捐赠者。德克萨斯州国务卿的记录显示,该组织在2023年8月登记成立。

卡特形容达拉斯英雄是一个“草根的非党派组织”,“出于对达拉斯市政厅多年无所作为和自满的愤怒而成立。”

“它的任务是倡导优先考虑公共安全及问责市领导者的变革,无论政治派别如何,”她说。她在2010年至2014年期间担任德克萨斯众议院的共和党代表。“达拉斯英雄是由人民为人民所创建,致力于改善他们所热爱的城市,并确保其未来的成功。”

她拒绝透露该组织的创始成员。

达拉斯英雄的执行董事皮特·马洛克(Pete Marocco)也多次拒绝透露任何捐款给达拉斯英雄的人,只指称他们“得到了达拉斯许多慷慨人士的支持”。达拉斯酒店大亨、在线新闻媒体《达拉斯快讯》(The Dallas Express)的出版人蒙提·贝内特(Monty Bennett)向WFAA承认自己是该运动的支持者,并表示他为该组织提供了现金和办公地点。

马洛克在10月20日告诉《达拉斯晨报》,该组织在媒体和广告上的花费“不到4万美元”。他多次拒绝透露达拉斯英雄总共花费了多少,筹集了多少资金。

虽然该组织宣传双边支持,但其最显著的支持者与共和党有联系。

卡特是德克萨斯州众议院首位黑人共和党女性议员。达拉斯县共和党及其主席艾伦·韦斯特(Allen West)——前德克萨斯共和党主席与前佛罗里达州国会代表——也支持这三项提案。该县共和党在社交媒体上推广了达拉斯英雄的请愿活动。

“来签署我们的请愿书,以增加警察的工资和人手。”当地共和党组织的Facebook页面上于5月30日发布了一张传单。“快速签名,然后您就可以离开!”

达拉斯县民主党主席卡达尔·科尔曼(Kardal Coleman)本月早些时候告诉《达拉斯晨报》,他的党派反对达拉斯英雄的提案。

贝内特作为主要的共和党捐赠者,拒绝在回答有关他与达拉斯英雄的关系的问题时发表任何评论,除非《晨报》承诺不联系一篇关于他申请获得1.26亿美元的联邦冠状病毒小企业救助贷款,并获得至少6900万美元的2020年报道。

达拉斯英雄的起源尚不清楚。马洛克告诉《晨报》,他之所以成为达拉斯英雄的执行董事,是因为有人邀请他担任这一职位。他拒绝透露是谁邀请他的。

马洛克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也曾在多个政府职位上任职,曾担任特朗普政府下的非洲事务副助理国防部长(2019-2020)。2020年,他被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聘请为其冲突预防局局长。关于他的雇佣曾因声称他在之前的职务中创造了让员工感到不愉快的工作环境而受到批评。他在被美国国际开发署雇佣后大约三个月请了假,在2021年离开了该机构。

次年,德克萨斯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Greg Abbott)任命他担任紧急医疗服务咨询委员会成员。

卡特和马洛克都不符合在达拉斯提案投票的资格。选民记录显示卡特在科林县登记投票,她的永久住址在理查森( Richardson)。马洛克则在达拉斯县登记,住址在大学公园(University Park)。根据达拉斯县选民记录,他的登记是在9月生效的。

达拉斯英雄提案
提案S将要求城市放弃其政府豁免权。这将允许居民在认为城市未遵守章程、地方条令或州法律时,对城市提起诉讼。

提案T将要求达拉斯每年对至少1400名居民进行调查,评价市经理在五个主题上的表现。结果的后果将范围从强制市议会批准一项与市经理基本工资相等的财务奖金,到在30天内解雇市经理,并在10年内禁止该人再次担任市经理。

调查必须在每年1月1日至3月15日之间进行并发布,其中每个地区必须调查至少100名居民,并询问他们对城市在处理犯罪、无家可归者、垃圾、乞讨和街道状况等问题的看法。每个主题将在1到4的评分范围内进行评估,1为“主要问题”,4为“不是问题”。

该提案表示,调查结果的影响仅适用于从事市经理工作满18个月的管理人员,且在当年发布调查结果时有效。

提案U要求市议会批准将至少50%的任何额外年度收入用于警察与消防养老金系统及其他与公共安全相关的举措。

该提案描述的额外收入为城市产生的超过前一年总收入的资金。数据显示,城市预计去年财政年度的全部运营收入为35亿美元,而在当前财政年度中,预计约有1.43亿美元的新增收入。

根据该提案,州养老金审查委员会或市议会决定50%资金中有多少用于警察和消防养老金。

如果还有钱剩余的50%,该笔款项将用于公共安全目标,例如确保警察的起薪和非养老金福利在北德克萨斯州50,000人口以上城市中位列前五,增加警察总人数至至少4,000名并保持至少这个标准的警员。

警察和消防养老金系统的资金缺口约为30亿美元。九月份,市议会批准达拉斯在30年内向该系统贡献110亿美元以弥补短缺。该市还计划在新的财政年度中雇佣250名新警察,尽管近年来他们未能达到类似的目标,同时因流失损失了接近同等数量的警员。

市议会最初批准了另外三项章程修正提案,旨在抵消达拉斯英雄的提案。德克萨斯最高法院于九月份裁定市议会必须删除反对提案,称其中没有清晰地告知选民,他们的批准将使达拉斯英雄的提案无效。

“我们所爱的达拉斯正在逐渐消失”

麦克米伦收到的一封邮件鼓励65岁或以上的达拉斯居民在10月25日之前发送申请,以便邮寄投票,并附有申请表,供寄回达拉斯县选举部门。

“我们所爱的达拉斯正在逐渐消失,以及对未来几代人的影响。”传单称,“提案S、T和U将重回城市政府的关注,关注我们关心的事情:降低犯罪、应对无家可归者和流浪汉,并清理我们的街道。”

在去年12月的一段视频中,卡特提到了达拉斯英雄的章程修正案提案的五项内容。三项是最终形成提案S、T和U的早期版本:设定最低4,000名警察以及提供有竞争力的薪水,确认计划让市经理在处理城市问题时负责,以及允许居民拥有合法权益使达拉斯遵循自身法律。

她还表示该组织正在支持另外两项提案:改善警察政策,以确保社区安全,并要求在没有人口增长的情况下不得征收新税和费用。

地方民权活动家多米尼克·亚历山大(Dominique Alexander)表示,今年1月他曾被达拉斯英雄接洽,帮助收集签名,以便将五项章程修正案列入投票。

这些包括提案S、T和U的版本以及目前已被淘汰的两项。已被淘汰的提案之一本来会更新章程,以禁止警察在逮捕被指控犯罪的人时使用窒息手段,要求所有警察员工报告同事的任何过度使用武力行为,并要求所有警员每年完成40小时的社区警务和关系培训。

另一项被废除的提案要求达拉斯自我施加收入增长上限,以使城市支出不超过前财政年度收入。同时,它还表示,任何多余的收入“将在随后的财政年度以降低财产税的形式返还给纳税人。”

亚历山大,下一代行动网络(Next Generation Action Network)的主席表示,他与卡特会面过一次,然后拒绝帮助该组织。他说,他担心人们被误导签署所有请愿书,以为他们支持警察改革。

亚历山大表示,他不支持在达拉斯有其他需要解决问题(如住房)的情况下,将市收入的50%单独拨给警察部门。他补充说,他认为一些提案是多余的。

自2004年以来,警察局就禁止执法人员使用任何意图限制个人气道或血流至大脑的力量。亚历山大说,他所支持的唯一章程修正案是提案R,该提案将禁止警察局逮捕或传唤被怀疑持有四盎司或更少大麻的人。

卡特告诉《晨报》,达拉斯英雄考虑了数十项修正案。“我们决定集中精力在那些具备更广泛支持和更大潜在立竿见影的举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