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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现代家居的玻璃墙后,霍华德·拉乔夫斯基(Howard Rachofsky)开始告别他所创建的晚会。
“这是个苦乐参半的时刻,但是时候了,”他对在九月底聚集在这里的一群观众说道,这些人是参加即将于10月19日举行的最后一次“两倍×两倍”慈善晚会的嘉宾。
自1999年成立以来,“两倍 × 两倍”艺术晚会和拍卖筹集了1.2亿美元,用于艾滋病研究和达拉斯美术馆。今年将是它的最后一次。
这一离去代表了达拉斯艺术界的重大损失。
在过去的25年里,霍华德和他的妻子辛迪(Cindy)在他们的10000平方英尺的家里举办了这场慈善晚会,作为达拉斯美术馆与amfAR(艾滋病研究基金会)的联合募款活动。
他们的大部分艺术品和家具会在晚会前搬出去,以便在三层楼的每一层布置拍卖品。而多年来,他们为众多高额捐助者、前卫艺术家、好莱坞名人如香农·斯通(Sharon Stone)和艾伦·卡明(Alan Cumming)以及体育传奇人物如杰里·琼斯(Jerry Jones)和德克·诺维茨基(Dirk Nowitzki)打开了他们家门。
这场奢华的户外盛会,近年来在他们前院的一个几何穹顶下举办,音乐节目包括戴安娜·罗斯(Diana Ross)、瑞奇·马丁(Ricky Martin)和西洛·格林(CeeLo Green)等。
有嘉宾称之为“城里最好的晚宴派对”。有人称其为“达拉斯的时尚盛会”,因其呈现了精美的礼服与高艺术的融合。
这场晚会提升了达拉斯在全球艺术界的地位。正如2022年《名利场》的一篇报道所言,“在当代艺术界,得克萨斯州就是达拉斯,而这一切始于‘两倍 × 两倍’。”
自晚会创办以来,它已经成为达拉斯美术馆的顶级年度筹款活动,也是全美最大的amfAR筹款项目,总共筹集了1.2亿美元。
但它将要消失。很多人给出的理由,和我采访的许多人分享的理由是,简单地说,正是时候了。25年已是足够的时间,除了几周的准备,其余的时间还需将家交出。如果有其他更私人的原因,它将保持私密。
(拉乔夫斯基夫妇拒绝对此故事进行评论。)
那天晚间的预览晚宴由资本一号(Capital One)和Cultivist赞助,这是通往晚会的活动之一。晚餐由法国餐厅“法式洗衣店”(French Laundry)和“Per Se”的主厨托马斯·凯勒(Thomas Keller)准备。
“我想感谢辛迪和霍华德在过去25年里所做的工作,”凯勒说,参加晚宴的客人们坐在两个长桌旁。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来到这里已快八九年了,那么前面的16年我怎么没有被邀请呢?”
“两倍 × 两倍”就是这样一种聚会:甚至连世界顶级的大厨都想要更多。
在1990年代末,amfAR考虑到达拉斯可能是举行慈善晚会的沃土,令人意外的“两倍 × 两倍”的道路由此开始。
amfAR成立于1980年代中期,部分由伊丽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创立,它开始在纽约和洛杉矶以外的地方举办众多华丽的筹款活动,也许达拉斯可以成为一个主办城市。
“等一下,”德迪·罗斯(Deedie Rose)当时是达拉斯美术馆董事会的主席,回忆说道,她担心达拉斯的慈善晚会已被挤满。
罗斯曾参与筹建艺术区,她希望避免受到来自海岸城市的影响,尤其担心这些晚会可能会吸走达拉斯各个领域的资金。
“她不需要来自纽约的竞争。我也不怪她,”来自纽约的艺术筹款人安·利维特(Anne Livet)表示,她在这一过程中被选中,并表示自己在沃斯堡长大并开始职业生涯。
利维特想知道是否有一个折衷的方案:如果amfAR出资,能否引入一些名人,但把收益和本地艺术机构如达拉斯美术馆(DMA)分开?这样是否可以成功呢?
“这是一个双赢,”罗斯告诉我,虽然实际上,她的“胜利”清单不断增加。
她称之为“胜利-胜利-胜利-胜利”,似乎在强调成功。
最终的概念是征集捐赠的艺术品进行拍卖。“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利维特回忆道。
由于是两个不同的组织和两种不同类型的慈善事业,这个活动的名称被命名为“为艾滋病和艺术而举办的‘两倍 × 两倍’”。一项新的达拉斯传统由此诞生。
“这是我做过的最成功的活动之一,”利维特说,“但我不能为此负责。”
这一托付的责任落在了霍华德和辛迪·拉乔夫斯基身上,这对夫妇与“两倍 × 两倍”紧密相连。霍华德·拉乔夫斯基的父亲是一位达拉斯的当铺老板,而霍华德则凭借对冲基金管理人身份积累了财富,并成为一位热衷的当代艺术收藏家。
在1990年代,他委托洛杉矶的建筑师理查德·梅耶(Richard Meier)建筑了一座位于西南高速公路与普雷斯顿路交汇处以北的房子。
拉乔夫斯基的家成为了本地的瑰宝,但至关重要的是,它成为了自1999年起每年“两倍 × 两倍”慈善晚会的主办地。
尽管大多数晚会都无比优雅,却只能在酒店的无趣宴会厅举行,但“两倍 × 两倍”让嘉宾得以在达拉斯最优雅的私人住所中一窥风采。
“真遗憾,你有这么一栋糟糕的房子。”客人斯坦利·图奇(Stanley Tucci)在2005年开玩笑说道。amfAR确实兑现了将名人邀请过来的承诺:西格妮·韦弗(Sigourney Weaver)、丽莎·明内利(Liza Minnelli)和雪莉·麦克雷恩(Shirley MacLaine)都出席了。
如罗伯特·劳申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和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这样的艺术界标志性人物也曾为晚会受赏。
“这改变了达拉斯的艺术氛围,”在晚会创建中具有核心地位的劳拉·卡朋特(Laura Carpenter)说,她曾在达拉斯拥有画廊,最终搬到了圣菲。“当时,收集当代艺术的人不多。突然之间,‘两倍 × 两倍’成为了必参加的活动。”
在2017年的“两倍 × 两倍”慈善晚会上,嘉宾们在拉乔夫斯基家中聚会。
这场独特的黑领带晚会的规模扩大到450位嘉宾,活动的范围也随之扩展。2009年,一组内部人士在盛会结束后的聚会中围坐在一起。
辛迪·拉乔夫斯基为这一群体拿出了香槟及土豆片与酸奶油和鱼子酱。
“这个派对结束得太早了,”有人说道,次年,晚会的“后派对”便由此诞生。
“这正是美好事物的来源之一,非强求,”活动策划人托德·菲斯库斯(Todd Fiscus)说,他的奇思妙想一直帮助将晚会呈现得淋漓尽致。“我们在派对后周的星期二就开始考虑明年的活动。”
大约15年前,拉乔夫斯基夫妇增加了“首次查看”活动,让那些无法参加晚会的人也能欣赏艺术,这也成为了一场盛会。(今年的首次查看活动戏谑地被称为“最后查看”,将于10月10日举行。)
某一年,菲斯库斯将前院转变为冬季仙境,人工降雪和冰上滑冰者表演场景随处可见。
2013年,晚会从后院帐篷迁至前院的48英尺高几何穹顶。
菲斯库斯记得霍华德当时请求的结构应该与他的家一样有趣,但又不应与其竞争。
菲斯库斯找到答案,来自一家名为Freedomes的欧洲制造商。穹顶的三角形瓷砖和球形形状成为拉乔夫斯基家中干净白色正方形的理想几何补充。“它们就像美丽的姐妹,”菲斯库斯说道。
在2013年,活动从后院帐篷迁至前院的48英尺高的几何穹顶。2017年的穹顶设计被染成绿色。
每年,活动策划人托德·菲斯库斯重新构想空间。
2016年的嘉宾在拉乔夫斯基家看到溢出粉色的几何穹顶。
“此刻我们所筹集的金额是惊人的,”为了将1.2亿美元的募捐进行比较,同时提到达拉斯地区的Cattle Baron的晚会,这是一项重要的筹款活动,过去50年仅筹得约1亿美元,而“两倍 × 两倍”在短短一半的时间内便筹集到了同样多的资金。
要实现这一成就,幕后高手的精明运作显得至关重要,包括执行董事梅利莎·爱尔兰(Melissa Ireland)和拍卖总监梅根·格拉奇(Megan Gratch)。
2019年,艺术顾问约翰·鲁尼(John Runyon)作为共同主持人加入,并与他的妻子丽莎(Lisa)共同合作。
“我们拍卖成功的秘诀是,霍华德和我在活动前与过去的竞标者预约,会面介绍他们新作品,”鲁尼说。
在晚会前的几周,便为这些私人咨询留出了时间,将收藏家与画廊经营者联系起来,后者常常会从巴黎、洛杉矶和纽约飞来参加盛会。
这一切创造了一种生态系统,提升了当代艺术家的形象,比如瑞士出生的画家和雕塑家尼古拉斯·派提(Nicolas Party),他的作品将成为今年晚会的亮点。
这也使得达拉斯美术馆能够充实其当代收藏,包括捷尔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完整的版本以及草间弥生(Yayoi Kusama)的无穷房间作品。
但是,这场晚会的结束留下了一个空白,以及疑问。还有什么能够替代它吗?
“绝对不会再有‘两倍 × 两倍’了,”达美美术馆(DMA)发言人阿谢尔·摩根(Aschelle Morgan)表示,尽管博物馆希望继续在其动能上发展。“我们计划将我们的艺术舞会移至10月份,这通常是在春季举行,我们希望这是纪念这一机构动能的一种方式。”
至于最终的晚会将于10月19日进行,活动策划人托德·菲斯库斯并不泄露任何信息。“两倍 × 两倍”的惊喜部分一直在于它的突变:穹顶将如何被改造,等待着怎样的复杂惊喜。
他做了一个预测。
“我认为这将是个百感交集的时刻,”他说,“我已经备好了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