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西雅图企业在关税压力下奋力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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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各国加征关税,美国对中国的最新关税在多年来困扰服装公司KAVU的现有关税上再添压力。

现在,该公司的老板担心更高的价格会让顾客望而却步。他表示:“没有人会愿意买一件200美元的抓绒衣。”

巴里·巴尔(Barry Barr)于1993年创立了KAVU,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制作有带子的帽子,防止在风中被吹跑。他称之为“带子帽”。

他与一位当地工匠合作,完善了这个想法,开始制作帽子。“当时,西雅图有很多优秀的缝纫工。”巴尔回忆道。接着,巴尔在西雅图附近的登山口出售这些帽子。“我想看看这个主意是否行得通,去任何户外活动的人群集中的地方,有时甚至是格林湖,看看能否设个小摊,试着卖几顶帽子。”

如今,KAVU的名称现已成为“clear above, visibility unlimited”的缩写,员工人数增长到18人,不仅扩展了产品线,还包括抓绒衣、裤子、衬衫、包等。

他们的办公室位于巴拉德桥北部一栋形状奇特的建筑内。和巴尔最初合作制作帽子的那位工匠仍然在西雅图西区制作KAVU的一些产品。

但KAVU大部分的产品来自中国的工厂,其次是越南、印度和尼泊尔。在KAVU的巴拉德办公室里,有一面彩色照片墙,展示着他们2026年秋季产品线中的每一件商品。

这些照片上贴着便条,显示每件商品的价格。该公司提前两年进行工作,根据销售人员的提前订单确定生产量。

巴尔对关税非常担忧,因为这些关税可能会推高便条上的价格。这意味着他的团队可能不得不回去告诉商店:“我们无法以承诺的价格交付这些衣服。”

商店可能会最终撤回与他的合同。他说:“零售价格会变得太高,你根本无法出售。”

“没有人会愿意买一件200美元的抓绒外套。”在特朗普政府期间,关税在中国的报复性措施下增长至15%,之后在衣物上稳定在低至7.5%。

现在对中国的新10%关税是在旧关税的基础上加上的,这其中包括不仅是特朗普最初的关税,还有按产品分类变化的历史性关税,对KAVU的一些产品来说,最高可达32%。

未来仍然不明朗,巴尔有时对最坏的结果感到恐惧:关税可能会让他的公司退出市场。他说:“这将对我们的生计及所有在这家公司工作的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那么,为什么KAVU不能将生产搬到美国,从而完全避免关税呢?巴尔说:“人们经常问我这个问题。

其实,这并没有那么简单。当我们在美国制造东西时,你必须根据这里工厂的能力来设计。”

他说这些工厂在质量上无法与海外的工厂竞争,部分原因是那些地方建立了整个生态系统。

你可以在靠近工厂的地方获得高质量的技术面料、线、扣子、魔术贴,以及像帽子背面那种带子。美国仍然生产一些像牛仔布和画布的东西,但这些并不是像中国那样拥有的强大生态系统的一部分。

巴尔表示,即使KAVU使用的画布是来自美国种植的棉花,但这些棉花需要去巴基斯坦进行编织、染色和洗涤,至少如果他们希望达到巴尔的标准。因此,虽然KAVU在可能的情况下与当地工匠合作,但巴尔表示他的公司完全依赖进口。

即使公司表示他们只能依赖海外进口,仍然可以采取一些小措施来尽量减少关税负担。一种策略被称之为“关税工程”。

这意味着改变产品以符合美国复杂的《协调关税表》中一个较低关税的类别。这就是为什么匡威(All Star)鞋在底部有一层薄薄的毡子,迅速磨损掉,以使其可以资格成为拖鞋,享受较低的关税。

还有一些运动服公司哥伦比亚的女装衬衫,在底部有一个无用的口袋或“护士口袋”。尽管这个口袋毫无用处,但其降低了关税,因为带有此口袋的衬衫的税率要低于没有口袋的衬衫。

但对于KAVU来说,关税工程风险太大,因为海关执法通常是主观的,官员可能会决定一个口袋不符合关税定义。他说:“他们会回来向你收取实际的关税。”

“所以我们不想随便捣鼓这些事情。我们想保持一切的合法性和正当性。”这种有关关税税率的争议通常会发展到法庭上,比如玩具公司Toy Biz, Inc.不得不说服法官,蜘蛛侠并不是人类。

这是一场关于蜘蛛侠玩偶是否是“仅代表人类的洋娃娃,上面穿着或不穿着衣物,高达33英寸”的辩论,而是“其他玩具,代表动物或非人类生物(例如,机器人和怪物)”,后者的税率大约是前者的一半。

在关于蜘蛛侠的判决中(包括那些不是男性而是变种人的X战警),法官朱迪·巴尔扎莱(Judith Barzilay)支持了进口商。

“即使‘娃娃’可以是人类的卡通形象,法庭认为,形象奇特的外观及其所涉及的‘蜘蛛侠’故事情节并不意味着该人偶代表一个人类。”

较大的公司可能已具备与法院争斗的资源,然而较小的公司却没有这种资源。此外,关税工程并不适用于广泛的关税,也没有很少的豁免,例如对中国的新的关税。

不过,KAVU可以追求更安全的关税工程方式,例如,使其衬衫由更多的棉花而不是聚酯制成,因为棉花的税率低于聚酯(某些服装的棉花税率为16%,而聚酯税率为32%)。

50/50棉聚酯混合物太冒险了,60%棉的比例则更安全。

衬衫领口上的小标签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以及材料测试结果,以防有任何怀疑。

关税,比如对中国的关税,通常从广泛而简单的形式开始。

但随着时间推移,通常会变得更复杂,因为有影响力的公司(例如苹果)说服领导们为其开设豁免。

“某些行业有非常强大的利益集团,能够对政府提出非常有说服力的案例。”华盛顿大学的教授德布拉·格拉斯曼(Debra Glassman)说道:“小型企业通常不具备这种游说能力。”